编者按

“全民大众话养老”是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以下简称“协会”）推出的养老金融教育科普品牌，当前已形成“全民大众话养老——您的需求不能少”《中国养老财富储备报告（2021）》和 “全民大众话养老——政策知识不能少”系列短视频等成果。“全民大众话养老——经验借鉴不能少”是本系列的又一创新尝试，将选取在养老金融实践上各具特色的国家和地区，通过一系列科普文章更系统、全面、详细地介绍其在养老金融领域的实践。本系列第二季为德国篇，作为第一个建立了完整社保体系的国家，德国所面临的挑战和在改革中的积极尝试极具参考价值。本期将介绍德国个人养老金的制度设计。

个人养老金的发展历史

德国个人养老金的发展历史不长且产品发展较不充分。个人养老金大约在上世纪70年代中叶开始出现，更多是作为公共养老金相关附加产品，也是为了给一些未能加入公共养老金体系的人提供保障。当时大约仅有3%的德国人有个人养老金，平均可领取金额每月为400欧元左右。产品类型有人寿保险、股票、基金、银行储蓄等，除部分保险产品外，基本没有税收优惠，也没有补贴，自然对于普通民众缺乏吸引力。

前文中我们多次提到，德国公共养老体系不堪重负，因此政府持续进行改革，希望加大职业养老金及个人养老金在体系中的补充作用。

2001年5月份，德国通过了以时任德国劳动和社会事务部部长李斯特命名的养老金改革法案，希望通过搭建多支柱的综合体系减少民众对于公共养老金的严重依赖。一是通过补贴和税延（个税和企业税）等方式鼓励企业建立职业养老金；二是通过颁布《老年财产法》（AVmG）及其修正案建立李斯特计划（Riester-Rente）。李斯特计划通过提供多样化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以及多元养老金产品，不仅迅速扩大了覆盖人群，还对多子女家庭和新参加工作的年轻群体起到了特殊的激励作用，推动个人养老金的快速发展。截至2021年9月，李斯特养老金产品的数量超过1621.2万份，覆盖超三分之一的德国人口。

李斯特计划简介

1参与资格

李斯特计划作为个人自愿参与的储蓄型养老保险计划，原则上对所有德国公民开放，但能获得国家补贴的人群必须满足特定条件，成为“合格群体”。在第2期的公共养老金介绍中，我们有提到德国的公共养老金为多账户体系，其中、参与普通职工账户、公务人员账户、农民账户的参保人及其配偶，可以作为“合格群体”获得国家补贴。

未参与公共养老保险的个体劳动者可通过吕鲁普计划获得税收优惠，而专业人员账户（指代参与公共养老金专业人员账户的从业人员，如医生、律师等）的参保人及其配偶因大多属于高收入群体且养老金替代率可观，无法享受国家补贴。通过李斯特计划的补贴政策可以看出，该计划主要以中低收入者和孩子较多的家庭为重点目标人群。

2缴纳模式

李斯特计划的最低缴纳标准是上一年收入的4%，若收入的4%扣减政府补贴后，低于60欧元，则最低需要缴纳60欧元，缴纳上限是2100欧元。李斯特计划的一大特色是国家的补贴方案，具体内容将在下文详述。

此外，个人缴纳的金额可全额进行个税抵免，因此该计划对高收入群体，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3领取模式

李斯特计划在设计之初，领取年龄为60岁，后领取年龄有所提高，若在2012年后购买的李斯特产品，领取年龄为 62 岁。领取形式上，法律规定养老金的70%必须以终身年金的形式逐月领取，且需按照个税情况全额缴纳税款¹。因缴纳时可做个税抵免，李斯特计划也具有税收递延的属性。

4投资运作

李斯特计划为产品准入制，其产品受德国联邦金融监管局的监管。产品需满足在2001年通过的《退休养老保险合同认证法案》中的相关规定，只有符合认定的产品才能获得国家补贴。

可提供李斯特产品的金融机构也实行准入制，满足认定资格的保险公司、银行、基金公司或德国住房互助储金信贷社都可以提供李斯特产品，比如德国知名商业养老金机构安联保险集团、WWK保险、德意志银行旗下资管机构等等。个人或家庭可根据自身偏好自由选择购买，产品类型具体包括保险合同、银行储蓄合同、基金储蓄合同等。2008年后，李斯特养老保险计划有所放松，允许将账户储蓄额用以购买自住房，既李斯特住房储蓄合同（Wohn-Riester）²。

李斯特计划的特色——国家补贴

1方案介绍

李斯特计划的一大亮点是政府针对不同的群体制定了多样化的补贴方案³，包括基础补贴、子女补贴和特别补贴。补贴方案提高了居民的参与度。具体补贴金额由中央补贴机构联合联邦劳动事务所、家庭事务所和税务局等相关部门联合确定，具体方案如下：

1.基础补贴为每人每年175欧元。补贴直接进入参与者账户，抵扣金额，直到年满67岁为止；

2.子女补贴标准为每个子女185欧元，2008年后出生的孩子每人每年可获得300欧元的补贴。可一直延续到子女能独立后或年满25周岁。如果夫妻双方都参与李斯特计划，子女补贴只能由一方领取，通常情况支付给母亲；

3.为了鼓励年轻人尽快有养老金累积意识，如果是不满25周岁参加工作的年轻人第一次加入计划，政府会提供一次性200欧元补贴。

2案例

下表总结了三种案例3，可以看到李斯特计划对多子家庭、青年、低收入者的政府补贴力度，及其特殊的激励作用。

吕鲁普计划和李斯特计划比较

李斯特计划和吕鲁普计划分别是针对个人养老金和公共养老金的补充养老计划，推动德国养老金体系多层次均衡发展。多样化的养老产品和个性化、多样化的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是推动李斯特养老金改革顺利进行的重要因素，极大地提升了民众的自主性和参与度，下表对两种计划的异同进行了总结。

专 家 问 答

专家介绍：Michael Schuetze，安联投资瑞士机构业务负责人、德国职业养老金协会资产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博世养老金计划的独立风险控制专家，原安联投资企业和养老金咨询业务负责人。

问题：决定参与李斯特计划的德国人，需要做什么？

Michael Schütze：想参与李斯特计划的人应该去联系银行，保险经纪人或者基金中介，告诉对方说我想参与到李斯特计划，然后听取他们的建议，比如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产品，每个月付多少钱，其他的就是由金融中介服务商来帮你搞定，不需要担心了。咨询服务的成本已经被计入产品成本中，不需要额外支付。最重要的事其实是申请政府补贴，注意每年的报税表格中应享受的税收优惠，也可以聘请专业人士来帮你处理报税等事务。

此外，李斯特计划已经进入发展的瓶颈期，大多不是客户主动到金融机构寻求开户，而是有金融机构的销售人员或独立的理财顾问，主动揽客。销售成本的不断增加在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李斯特计划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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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大众话养老——经验借鉴不能少”项目合作机构：安联投资

专家顾问：Michael Schuetze

编辑&校审：协会教育培训及国际事务部鲁明佳、孙晓燕、郑照义。

资料来源：

1. 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他山之石：德国养老金体系的改革与反思》，2018年

2. 德国劳动与社会事务部（BMAS）

3. Riester pension | Tariff comparison (10/2022) (transparent-beraten.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