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全民大众话养老”是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以下简称“协会”）推出的养老金融教育科普品牌，当前已形成“全民大众话养老——您的需求不能少”《中国养老财富储备报告（2021）》和 “全民大众话养老——政策知识不能少”系列短视频等成果。“全民大众话养老——经验借鉴不能少”是本系列的又一创新尝试，将选取在养老金融实践上各具特色的国家和地区，通过一系列科普文章更系统、全面、详细地介绍其在养老金融领域的实践。本系列第二季为德国篇，作为第一个建立了完整社保体系的国家，德国所面临的挑战和在改革中的积极尝试极具参考价值。本期将介绍德国职业养老金的产品和资产配置。

四类产品的总体介绍

上一期我们介绍了五种职业养老金的设计方案，有可个性化定制的直接承诺、互助基金、退休储蓄等；也有操作便捷适合小公司采纳的直接保险方案；以及较为激进的退休基金方案。另一方面，如果具体从产品角度来划分职业养老金计划，又有四大类型：第一种是传统的收益确定型，即Defined Benefit，其收益的计算和工作年限以及平均收入挂钩（该类型以下简称“传统DB型”）；第二种是缴费主导的收益确定型，即Contribution-oriented Defined Benefit，其特点是通过缴费模式积累养老金，同时保本保息（该类型以下简称“保本保息DB型”）；第三种是最低收益保证的缴费确定型，即Defined Contribution with a Minimum Guarantee，其特点是对员工缴纳的本金予以保本承诺，但无收益承诺（该类型以下简称“保本DC型”）；第四种为新兴的缴费确定型，即Defined Contribution，无任何保底承诺，自2018年完成机制引入以来，尚未落地（该类型以下简称“纯DC型”）。

我们将养老金的五种方案类型和四种产品类型进行交叉比对，可以比较清楚的厘清各自特性和其中区别。详见表1。

表1 职业养老金方案与产品类型

来源：安联投资整理

和五种企业养老金方案一样，职业养老金产品的四种类型也充分体现了德国人风险厌恶的特征，既注重保本甚至保息的承诺。这也增加了雇主和金融机构的负担，成为其可持续发展的阻力之一。因此，德国越发重视DC型计划的发展，虽然纯DC型尚未落地，但在产品设计和投资管理上，已出现了一些研究。

DC型计划的产品创新和投资管理

动态DC计划，也称XY型投资基金是为适应纯DC型计划，而被设计出来的一种创新型产品。其基本架构是，雇员、雇主缴费购入的产品份额，根据年龄进行投资标的调整。55岁以下阶段，风险资产、固定收益资产、保险产品的比例分别为80%、5%、15%；到55岁，产品切换到下一阶段，风险资产、固定收益资产、保险产品的比例分别为45%、40%、15%；到58岁，会有一个强制去风险的转变，风险资产的比重降到10%，固定收益资产和保险产品比重分别为40%和50%。这时候客户可以选择以终身年金或者一次性提取的方式获得退休金。

来源：安联投资整理

来源：安联投资整理

此外，在纯DC计划的投资管理上德国也分为两种：个人DC计划和集合DC计划。个人DC计划会在个人退休前进行去风险管理，集合DC计划则通过内部的风险分配，既建立缓冲储备金来进行集合计划的风险管理。相对应的，保本型DC计划通常使用混合型DC计划进行投资管理，即通过人寿保险根据生命周期进行风险保障，因保本需求投资更为保守，经测算资产积累和最终领取都会低于纯DC型计划。

现状与总结

2019年，从德国65岁以上人群退休收入来源的划分看，90%的退休人士有公共养老金；相比之下，职业养老金的持有比例男性仅为25%，女性为8%；另外，34%的男性和22%的女性有来自于其他退休金机构或私人保险合同的收入；有其他私人资产可作为退休金收入补充的男女比例则分别为35%和31%¹。

表2 2019年65岁及以上德国人的收入结构（数据截至2019年末）（%）

来源：2020年德国养老保险补充报告，安联投资整理

但现有在职雇员有职业养老金的情况在好转，虽然涨幅不大。在过去20年间，德国雇员的数量从2800万增长到近3400万，职业养老金的持有人比例从49%到54%。同时，企业规模起了决定作用。员工超过1000人的企业，90%都会提供职业养老金计划，而员工人数小于10人的企业，只有29%有职业养老金计划²。

总体来看，德国职业养老金的比重依然有上升的空间，德国政府也在持续推动职业养老金的发展，配合个人养老金的系列改革措施，以期逐步减轻公共养老体系压力。接下来两期，将重点讲述德国个人养老金的改革发展。

专 家 问 答

专家介绍：Michael Schuetze，安联投资瑞士机构业务负责人、德国职业养老金协会资产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博世养老金计划的独立风险控制专家，原安联投资企业和养老金咨询业务负责人。

问题：为缓解德国公共养老金的压力，您认为德国的私有养老金应该如何发展？

Michael Schütze：职业养老金和个人养老金作为两类重要的私有养老金形式，有着不同的特点和优势。在我看来，一项养老金制度若想长期可持续的发展，需要其有较高的效率。职业养老金相较于个人养老金，在运行上可以更高效。职业养老金其实等于企业为个人做好了选择，可能个人只需签一个字就可以参与，非常简单，降低了个人的参与决策成本。而且企业、特别是大型企业、在选择产品方面比较有优势，可以与金融机构协商获得更有利的条款。从金融机构的角度，服务企业也比服务个人的成本更低。此外，与信任金融机构相比，个人也更容易信任雇主。这些因素从总体决定了职业养老金会更加高效。

个人养老金是相对个性化的体系，其特点是能满足不同的养老需求。但在产品设计和销售环节，都不可避免的会产生更多成本，最终由消费者承担，降低了产品的吸引力。此外，为了满足不同人群的个性化养老金需求，个人养老金的复杂程度也在不断提高，个人难以轻松选择，这些都影响了个人养老金在德国的普及和推广。

因此我认为，德国应该更鼓励职业养老金的发展，并在合适的时机将职业养老金强制化，以保证更广的覆盖率。

资料来源：

1. 2. 截至2019年， Bundesministerium fur Arbeit und Soziales